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維納斯身材清瘦,深紅色的頭發淩亂散開,淡紅色的嘴唇一張一合,徒添魅惑之感。

等唐納德發洩完後,他把頭埋進對方寬大的胸膛裏,聲音細軟纏綿:“陛下,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
唐納德半靠在床頭,赤|裸的上半身還有未幹的汗水。

“什麽事?”

“後天的宮廷宴會,我想陪您一起參加。”

唐納德並沒有立刻答應,而是反問: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我和您在一起這麽久了,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身份。有些時候,我也想與您一起公開出現在眾人面前。”

說完這些,維納斯微微擡起頭小心地看向唐納德。

唐納德沒有說話,松開摟著維納斯的手,起身開始穿衣服。

“陛下?”維納斯臉色微變,從床上坐起身來,表情有些許的失落。

“你先休息吧,我還有些政務要處理。”唐納德穿好衣服走到門邊,回過頭說道:“你的提議,我會考慮一下,後天宴會開始之前給你答覆。”

說完這些,高大的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“早點回來,我可以哄您入睡。”維納斯獨自坐在床上,清瘦的臉上慢慢露出落寞之色。

唐納德坐在辦公桌前,面對著滿桌子的牛皮紙文件,手裏的羽毛筆寫寫停停。

不知不覺已是後半夜,他站起身,貼身仆從遞過來一杯咖啡,他擺了擺手拒絕了。

他並不想就這樣回寢宮和睡眠做鬥爭,於是大步往王宮的後花園走去。

每到夜晚,失眠和焦慮是都唐納德無法逃避的課題。

大概是從七八歲的夜晚開始,他依稀記得那天晚上,宮殿頂上的烏鴉叫得難聽又慘烈,空氣中漸漸散開的血腥味被風吹到很遠很遠。

從那以後。唐納德就開始難以入睡。

一開始,宮中的大臣們和親戚們想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,試圖幫助這位年輕的陛下入睡。到後來,各種各樣的辦法都失去了作用,醫生不得不給年輕的國王開出了某種強制睡眠的精神藥物。

唐納德靠吃安眠藥入睡時,才十四歲。

然而,在長期服用安眠藥物的情況下,這種藥物不僅開始對唐納德失效,同時唐納德也身體也隨之出現了副作用。

例如,唐納德的情緒開始變得反覆無常,例如,他被珍出可能會難以生育。又例如,時不時會有一些無法控制的神經問題……

這種情況下,史密斯伯爵一聲令下,堅決停止了唐納德的用藥。

停藥後的唐納德,度過了一段痛苦的時間,那段時間,他至今都不想重覆經歷。

好在,唐納德最後找到了一個能短暫讓自己入睡的辦法。

那是他二十歲生日的夜晚,他在王宮裏舉辦了一場慶生宴會,邀請了王城裏大大小小的王公貴族們參加。

這次生日宴會,不僅僅是給國王陛下的慶生,對唐納德來說,更是意味著一次全新的拋頭露面。

路易斯王國的國王,要在這次大小貴族的面前,展示自己的權威,樹立自己的威嚴。

在史密斯伯爵帶頭的幾個老臣的輔佐下,唐納德的初次立威非常成功。

發表完沈穩又有力的演講稿後,唐納德低頭看著滿宮廷的人們,他們一個個高呼著國王陛下萬歲,心甘情願地俯首稱臣。

唐納德頭一次感受到了一點喜悅的情緒。

以至於,他多喝了幾杯官爵們進貢的上等葡萄酒,最後被一位仆從有些跌跌撞撞地攙扶回了寢宮。

攙扶祂回臥室的,是一位身材平平相貌平平的女仆從。

唐納德的眼前一陣模糊,被扶回床上躺下後,那女仆開始細心地替他甄姬衣服,脫掉鞋襪。

女仆軟軟的身體和身上香香的氣息忽然就刺激到了唐納德某處神經,他從來沒有了解過相關的情|愛之事,但這種刻在男人骨子裏的原始欲|望一下子被激發了。

他把那名女仆從摟進懷裏,女仆從受了一驚,輕輕地發出一聲驚呼。

但很快,她就反應過來,不知是出於什麽目的,她變得比唐納德還要主動。

一夜春宵。

唐納德的第一次體驗非常愉快,並且他也驚訝地發現,自己可以正常入睡了。

那名女仆名叫莎莉,後來陪伴了唐納德很長一段時間,在那段時間裏,唐納德的睡眠很安穩,即使偶爾噩夢驚醒看到身邊還躺著一個不討厭的人,唐納德又可以重新睡過去。

這是他二十年以來從來都沒有的情況。

以前,他不僅入睡困難,即使終於因透支而睡去,睡眠卻也非常得輕,輕到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驚醒。又或者,他只要一睡去,充滿血腥和恐怖的噩夢就會開始不停地纏繞他。再次醒來,繼續入睡就會變得尤為落寞。

莎莉,成為了唐納德的第一個床|伴。

可惜的是,這樣的好景最後還是慢慢迎來了失效期。

有一天唐納德突然發現,莎莉的陪伴,已經無法再產生安眠入睡的作用了。

莎莉光溜溜地躺在國王臥室的柔軟大床上,身上的皮膚摸起來有些粗糙,身材也普通得毫無吸引力。

唐納德頭一次在內心裏生出了一點厭惡的情緒。

莎莉如同往常一樣想要摟住國王的脖子,而唐納德卻猛地後退一步,冷淡地拒絕了莎莉的歡好。

同時,唐納德在那天發現自己不再能夠輕易入睡。

他嘗試著和往常一樣摟著莎莉,卻總覺得莎莉身上的香水過分得有些刺鼻。他煩躁不安地坐起身,讓莎莉同往常一樣替自己揉捏肩膀,可他這次總覺得莎莉的力度不再那麽恰到好處,渾身更加煩躁不安。

最後,他一個人離開臥室,在書房裏度過了一整個夜晚,留下莎莉孤零零地躺在國王的床上。

那天開始,唐納德再次失眠了。

莎莉漸漸被他遺忘,他不再允許莎莉自由出入自己的王宮,甚至他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方法,能夠讓彼此都滿意的解決辦法。

“我為你和達爾男爵牽線如何?”唐納德坐在書桌前,指著桌面上一個中年男人的畫像說道,“達爾男爵的前妻剛剛離世,現在你正好可以進入他的生活。你也可以擺脫女仆的身份,一躍成為貴族,餘生也不會有任何擔憂。”

莎莉站在唐納德的對面,眼角沁出了淚水,片刻後她答應了唐納德的提議。

唐納德對此也很滿意,他任我換自己和莎莉的結果,是令雙方都滿意的。

莎莉走出書房前,回頭小聲地、又帶了點倔強地問道:“陛下,您曾經說喜歡我,我能讓您安心,這些都是真的嗎?”

唐納德單手扶著下巴,沓道:“我記得我曾經說的是喜歡你的陪伴,你的陪伴能夠讓我安心——曾經的確如此。”

莎莉咬了咬嘴唇:“那現在為什麽不是了?您厭倦我了?”

“厭倦?”唐納德對這個用詞表示很奇怪,“我不會厭倦任何一個人,莎莉,如今我幫你安排了最好的歸宿,你是還有那些地方不滿意嗎?”

莎莉搖了搖頭,這一次真的離開了。

不知不覺,唐納德走到了後花園處的東北角。

東北角是一片還沒有完全建設好的荒地,據說這一片空地原本是先王留著給先後建造一片桃林的。

已故的先王後,也就是唐納德的母親,非常喜歡桃花。

但唐納德繼位後,每天都忙著國家政務,他對於桃花也實在沒什麽欣賞,於是這片荒廢的空地就保留到了今天。

但此時此刻,在這片荒廢的園區角落裏,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。

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摸著黑,借著月光在某處動來動去,遠遠看去,別人像是個小竊賊,蹲在地上尋找著什麽。

只是,在這片滿是雜草的土地上,有什麽值得偷竊的?

懷著點突然的好奇心,唐納德故意放輕腳步,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一些。

一個黑發的仆從正蹲在地上,兢兢業業地拔著地上的雜草,拔完了還把這些雜草放進一旁的小籃子裏,直到裝了滿滿一筐才停止。

“長得不錯,不枉費我每天夜裏過來澆水。”安塞爾一邊提著小籃子站起身,一邊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塵土。

唐納德在他背後問:“你半夜在這裏拔草做什麽?”

安塞爾說:“這不是雜草,這是韭菜……啊,啊啊啊?大半夜的,你嚇我一跳!”

突然出現的聲音真是把安塞爾嚇得不輕,他差點反手就把自己剛剛割好的韭菜反手砸在唐納德的臉上了。

幸好唐納德眼疾手快,及時伸手摁住了安塞爾的肩膀,止住了對方的動作。

安塞爾後退一步,彎腰心疼地去撿掉在地上的韭菜。

唐納德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,等安塞爾重新站起身時,他才問道:“韭菜?”

“是啊。”青年仆從看了唐納德一眼,“我們白天是不是見過?”

“也許吧。你弄這些草——韭菜做什麽?”

“當然是吃啦。”

唐納德微微皺起了眉頭,眼裏閃過疑惑之色:“吃草?”

“是吃韭菜。”安塞爾再次強調了一句,然後邁開長腿往某處方向走去。

唐納德也跟了上來,但夜裏視線並不太好,安塞爾輕車熟路的走得很快,唐納德卻一路磕磕碰碰,幾次都差點摔倒。

走在前面的安塞爾終於忍不住回頭:“餵,先生,我都在這裏繞了三圈了,你怎麽還跟著我?”

唐納德誠實回答:“我只是有點好奇你要做什麽?”

安塞爾似乎思考了一會兒,最後他忽然明媚一笑,說道:“原來如此,你也對這些新食材感興趣?這樣吧,你幫我打下手,我就把我的秘密基地介紹給你,怎麽樣?”

“秘密基地?”唐納德點點頭,“好。”

於是,安塞爾不再帶著唐納德繞圈圈,這次是真的帶著他往自己的秘密基地處走。

為了防止笨手笨腳的唐納德踩壞自己的勞動成果,安塞爾特地拉住了他的袖子,讓他時刻跟隨著自己的步伐。

很快,唐納德來到了角落一處簡陋的房子前。

說是房子,不如說面前的更是一個簡陋的僅有三面環繞的大棚子,棚子底下擺了一個像是壁爐一樣的東西,但壁爐的頂上是凹進去的,像是某種大鍋,旁邊臺面上放著零零碎碎的鍋碗瓢盆,還有用小盒子整齊收納起來的刀叉勺子,以及一些上粗下細的短木頭。這樣的短木頭在盒子裏放了一把,大小看起來不像是燒火用的,比寫字的筆長一點,也不知道這東西放在廚房裏有什麽用。

棚子的另一邊,是一張簡單醜陋的木頭桌子和幾把再粗糙不過的椅子,唐納德坐在椅子上的時候,椅子就開始咯吱作響,碰到桌子桌子也跟著輕微搖晃。

除此之外,邊上還放了裝滿水的木桶,以及一些用來收納的箱子和櫃子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安塞爾把一籃子剛剛割好的韭菜遞到桌子上,問。

“我叫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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